2015年1月5日星期一

中島哲也 《渇き》(台:渴望;港:渴罪)

2015年開年以紅白、FNS歌謠祭、Music Station Super Live 開始,知道昨天才看了今年第一部電影。

日版海報是這張

港版海報是這張


這部電影承接導演之前的《告白》,揭示日本的青少年vs上一代的社會問題。《渴望》提出了一個疑問:到底問題的根源是父母的惡還是孩子天性的惡呢?電影似乎沒有給予答案。我沒有看過原著小說就不予評論原著與電影之間的差距了。只看電影的話,導演一而再再而三地譴責日本現代父母對子女的冷漠:只顧用電話傳電郵完全不理小孩的母親隨街可見;父母不知道女兒嗑藥很平常;女兒失蹤了幾天也不太察覺的母親只會責怪前夫;父親毆打女兒讓她幾乎致死只是小事一椿完全忘掉;兒子被欺負當然是不知道;不知道兒女的喜好更把他們視作幻想中的那個小孩更是劇中每一個父母的共通點。但孩子的惡是天生的嗎?導演也似乎暗示,孩子的問題除了因為軟弱而受同輩影響外,更大因素是父母的影響。正如Kanako是在被父親毆打後慢慢化身成殘暴的惡魔,藤島父也在劇終說,「因為她流著我的血」。
如父如子似乎是導演的潛台詞。



導演的話:
在拍《告白》時松隆子的角色對少年A的「恨」其實近似於「愛」,她的復仇行為某部分接近愛的概念。人類的愛與恨絕對不是對立的,在拍完《告白》後,更增進了我對這份情感的認同,因此想起了曾讀過的小說「無盡的渴望」。透過這部作品中的父母關係,或許就能描寫極端的愛恨只差一線之間。我便抱著這樣的心情投入《渴望》的拍攝,這是我認為必須要拍的電影。

電影中所有角色的愛與恨、善與惡都是一線之差。役所廣司對妻女的愛與暴力;小松菜奈對父親的愛與報復;妻夫木聰對罪惡的遊戲人間;小田切讓的亦正亦邪;中谷美紀對學生看似關愛的冷漠... 沒有一個角色是絕對的正,也沒有一個角色是絕對的惡。要說的話每一個角色的塑造都讓人覺得非常噁心,不忍直視。可惜的是,懸念製造並沒有很強,牽涉的角色又多,導致每個角色性格不是很鮮明,所謂愛恨一線也有點「到喉唔到肺」的程度。




特別是妻夫木聰的角色完全是來打醬油的。畫面表達了他的吊兒郎當但又沒有處理下去,最後這個角色毫無作為,也就是可有可無。

小田切讓的角色很棒,幾乎是主角藤島父的翻版但又比藤島父走得更遠,可是出場只用黑幫的兩句話帶出,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也許原著對這兩個角色著墨較多,但我堅持原著小說跟改編電影應該是兩個不相干的媒體。改編電影的重點應該是即使沒有看過原著的觀眾也能享受到趣味,而且能吸引到觀眾對原著產生好奇。在改編的時候,為什麼導演不把這兩位同是警部的角色合而為一呢?現在這個情況只是硬生切割了兩人的戲份,浪費了兩人的好演技。而且兩個角色都很有趣,現在每個角色出場平均10分鐘,描寫嚴重不足虎頭蛇尾。



看電影的時候我說得最多的是:「如果讓三池崇史來拍的話」
電影中的暴力、色彩、不合理的瘋狂,跟昆汀如出一轍。
如果讓三池崇史來拍的話,血腥場面會用血漿橫飛四濺到鏡頭上,而不會用graphic帶過。如果讓三池崇史來拍的話,那些必需要產生黑色迫力的切割、鎗殺、毆打場面,必定會一個接一個逼你看到吃不消逼你看到想吐;並且會使用道具或者CG,正面拍之血肉橫飛放大再放大,手指碎片飛到鏡頭前,讓你覺得噁心到接近麻木。



對,這是中島哲也,不是昆汀也不是三池崇史。
他有他的過人之處。拍攝訊息量過大的Kanako的生活也好,片頭片末各個角色的蒙太奇也好,以中島哲也擅長的音樂錄像方式處理,讓人看得心花怒放。以有如糖衣包裹的片段過場後,鏡頭中的興奮劑似乎帶著濃濃的甜膩,這就是中島哲也的魔法。小松菜奈這個選角很棒,可是認真想想,她並沒有什麼特別需要演技的部分,她真正的出場或者演出時間也不到15分鐘,但她的鏡頭卻串聯了整整2個小時。回心一想,換作別的女優也能拍出這種氣質。這是拍攝出來的氣氛而不是演員的獨特氣質,這也是中島哲也的魔法。

為什麼中島哲也不以中島哲也的魔法串聯整部戲呢?這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也許導演他太喜歡這個原作,所以這個那個也想加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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