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蝶: 5月 2014

2014年5月30日星期五

[女性書寫練習] - 這些妳們告訴我的故事 (六)

（此故事純屬老作，如有雷同實屬咁啱）

［六：原來姹紫嫣紅開遍］

這是我跟你說的故事。

你說：「這是你的故事，你自己來寫。」

平常你問我答，或者幾杯黃湯下肚，口若懸河。拿筆，我不知道從何載起。我們的大腦是一個一個又一個的抽屜，記憶藏在最裡面，壓根不用上鎖，沒有人打算把它們拉開。所有的記憶都是潮濕的。

我叫湯紫森，紫，是按族譜排序，弟弟叫紫彤，妹妹叫紫蔚。
我的初戀在6歲，K3。我記得她有一把長髮，平常綁個雙馬尾頭。那是畢業的那天，一個個一排排小頭順序坐在禮堂裏，我盯著禮堂中央高高掛起的十字架，低頭看到她的後腦。她拆了辮子黑髮垂在腦後，圓圓的腦袋，像燕子。忽然我悲從中來。典禮完畢，她轉身，伸手抱著我，軟軟的小臉枕在我的肩膀上，說我們要一直當好朋友，然後我流淚，說我不要跟你分開。
然後我們從此沒有再見過面。

別看我這樣，我也是有男生追的。小學六年級，等校巴的時候，女同學問我喜歡誰，什麼喜歡誰，喜歡哪個男同學啊，還沒想起來。月經來潮，春湖蕩漾，女孩子流行戀愛遊戲。漸漸有男同學打電話來相約做功課、看電影、逛展覽、喝茶。
提不起興趣，我不懂為什麼你會約我，掛線。
偶爾碰到想看的展覽就赴約，周遭都是乾裂的。納悶，無聊，吵耳。最後借藝術館的電話撥給媽媽，你在哪，可以駕車來兜我回家嗎，我在文化中心門外等你。拜拜，我媽會來接我，明天學校見。
最好明天不會見。

我的生活圈子分得很細很清楚。家人，好朋友，朋友，同學，網友，認識的人。大部分都只是認識的人。你說，水瓶座都是這樣的。我的朋友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我重視他們，照顧他們，傾聽他們，只是我還是乾裂的。
跟朋友辦免費刊物，那個年代自以為有識青年之間很流行，拉拉雜雜一堆，印個幾千幾百，四開對折，雙面單色印刷，找相熟的咖啡店、書店、餐廳寄放。隔幾天去看一看，剩下多少。所以我常跑一家同志咖啡店。樓下門牌是兩個女生手拉手的標誌，每次上樓總會讓我心跳加速。後來看著標誌按門鈴，總會面紅耳熱，因為認識到Silvia。

不，她不是店員，也不是常客，她是朋友的同學。那一天，在樓下，我捧著新一期的印刷品，朋友問我拿到了今次印得如何，是否用最新的數碼印刷。我一心偷看她。她還穿著校服，燙得平整的純白色及膝校裙，水藍色的領帶，白短襪，刷得黑亮的黑色學生鞋。你好。你，好。叫我森。她是Silvia。我說，Silvia是森林之女的意思。她一愣，輕輕笑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她說，一直笑一直笑。我說，上面是一家咖啡店，要不要上去坐坐，我也要放下手上這個，我說，難得遇到同樣喜歡Coldplay的女孩。她說好。我們從Coldplay聊Oasis聊Radiohead聊Nirvana聊Courtney Love。我讓朋友幫我派完剩下的印刷。
空氣是潮濕的，帶著咖啡豆的香味，咖啡機的聲響。
陽台外兩個人在擁吻，那是放課後的黃昏，西曬的陽光把她們打得很亮很亮，毛掉了邊。

2014年5月29日星期四

[女性書寫練習] - 這些妳們告訴我的故事 (五)

（此故事純屬老作，如有雷同實屬咁啱）

［五：日出日落我們如在巴黎法國］

這是你告訴我的故事。

你穿上你的中古洗水Levi's 501，褲管捲上去露出腳眼，套上一件純白色的Benetton Tee，抓起沙發上的鮮紅色小號Chanel Boy, 踩一雙Topshop買來的粗跟高跟鞋，摸摸你的小狗拖肥，出門。

你按下電梯，這時才把長髪隨便用Alexandre Zouari的髮帶在腦後綁根馬尾。現在是下午一時，太陽太辣。你在雜誌社工作，上班時間：隨意；下班時間：隨喜。老總說的——總之你哋自己搞掂佢。

平常油光滿臉的老總，好歹會說一句人話。
自己搞掂。
你沒有一天不是自己搞掂。不靠自己，能依靠誰？年少無知時傻戅戅以為總有一天會有個強大的肩膀蹦將出來，你累了給你依靠、你受傷給你治療、你難過給你安慰。曾經你以為男人女人壁壘分明，男人強女人弱，後來發現根本不是那回事。男人女人，那界線模糊得緊。以前你以為自己討厭TB，後來發現你討厭那些活得不耐煩，於是跳進男人的衣櫥裏逃避現實的軟弱小女人。她們只是迷失了在森林裏的旅人，找不到出口，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所，努力也不知道要往哪裡去。你不喜歡回頭看過去的路，因為你的現在是靠你的努力得來的，過去，談來作甚？

『你同父母一齊住？』
『唔係啊』還有一隻魔天使。
『好羨慕你啊，自己住一定自由好多』
『係咩？習慣咗喇，以前響英國都係自己住』在表姐倫敦的家待過兩個月。
『你響英國讀書定做嘢？』
『讀書之嘛，返嚟香港做嘢好，無咁多歧視，同工同酬，稅又無咁高。』是事實吖。

大家萍水相逢，hi hi bye bye, 有必要十句不到就連腸子裡的蛔蟲也裸裎相對嗎？
你不相信夜場有真愛，也不相信網路有真言。可惜，你只在這兩個地方結識過戀人：1）les bar；2）網路。分了手，痛一陣，日子一樣過。你知，總是碰巧自己沒有女朋友；總是碰巧對方又沒有女朋友；總是碰巧大家都寂寞，於是就在一起了。有時候，碰巧對方沒什麼不好，碰巧好地地，就沒有分手。日子有功，你開始懷疑這世界是沒有真愛這檔事的。

『森：今晚可否陪我揀禮物俾Silvia，報以晚飯一餐』
有沒有搞錯，Silvia下星期生日，現在還未買禮物？
幸好你有森及Silvia這一對青梅竹馬。一直看著她們，從來都不是好地地，卻一起十多年了。你常問自己，什麼是好地地？什麼是真愛？

「森少爺算我求你，Silvia生日你總不會馬虎到送毛公仔吧？讓她知道我有給意見她一定跟我絕交。」你反個白眼。
「這麼多年來我都沒送過毛公仔啊！」
你哭笑不得，十多年來竟然沒送過毛公仔？
「你應該沒送過屎，怎麼沒聽你說要送屎？」
她還是在玩具店遊蕩。你百無聊賴，看到一隻穿西裝的熊寶寶，忍俊不禁，拍了張照片傳給網友。

『你係咪響北角返工？聽晚賞唔賞面陪我食餐飯？』
你揚眉，怎麼每天都有人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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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之前寫不下去，因為不知道要怎樣寫下去－－我不是說個故事，我說個結構。
個結構太男人，不夠「女人說」。
所以我先丟一章上butterfly, 看看能不能讓我想到什麼。
我枕食難安，從腦中的資料庫翻找看過的華文女性書寫，白先勇、西西、邱妙津、陳雪，思索她們的流水、骨骼、眼光。忽然靈光一閃，我想到黃碧雲的《烈女圖》。手邊沒有這本書，於是翻了幾篇研究，肯定了我的方向1) 女性書寫應該書寫女性自覺與自身(非以第二性的身份) 2) 女性書寫應能解放女性於共同壓逼(男性主導社會)之下 3) 女性應以自我行動/暴烈的方法獲取自己的身份

2014年5月27日星期二

[女性書寫練習] - 這些妳們告訴我的故事 (四)

（此故事純屬老作，如有雷同實屬咁啱）

［四：夢中事無痕跡］

這是你告訴我的故事。

是投入新戀情的時候了。

每過一陣子你就會這樣說，這是一個宣言，也是一個決心。

不知談過幾段戀愛，每次都不超過2年。你不是自怨自艾的人，但也不免開始思考問題是否出在自己身上。

論樣貌，你不會給自己很高分，但你知道自己算是charming的，最少單眼皮的你笑起來很有感染力--你的ex都這麼說。論高度，你總是報稱170cm，實際...就是170cm囉！

Come on! 世界上邊有咁多Prince Charming?

朋友說你太像playboy 。冤枉啊大老爺！

你不去蒲, 最多就跟朋友同事去清吧靜靜地喝兩杯；你無不良嗜好，最多一星期一包mild seven; 最重要你年紀不算小了，每天上班都是度身訂造的中性款式casual suit，貼身修腰，最多gel個靚頭化少少妝。你知你是「姿整」的。

『~~~，~~~』桌上的電話震動，你斜眼一瞄。
『做緊咩？』
你皺眉，最沒營養的私訊算是這類。
『返緊工。』你還是選擇回訊，因為你無聊。
不是手上無聊，是心上無聊。或者說空虛、寂寞、凍。你相信，治療上一段感情最好的藥就是開始一段新戀情。你相信，每個女孩子都是potential partner－－直的例外。

Okay okay, 只怪你是典型射手座。不過你又不是博愛的水瓶，才不是見一個愛一個，只是感覺來得快去得快，風風火火。
誰不想天長地久？誰不想找個蘇眉？拜託，每次分手你也是很傷的。（雖然總會有第二春，世界就是這樣運作的，這不能怪你。）

『~~~，~~~』又來，你開始不是很想搭理。
『Queenie sent you an image』
你從座位上跳起，馬上抓起電話。

她傳給你一張自拍照，微卷的黑髮全撥在一邊，穿一件白色貼身Tee，領口很低，整個畫面幾乎都是她雪白的胸口，你幾乎沒打算看她的臉。
「嘩，駛唔駛啊？」你笑著自言自語。
最近來說，她是最有potential的那個Potential。跟她通訊得知，她的父母都在倫敦，她在英國長大讀書，畢業後自己一人回香港工作。她不似一般港女，她很真很直，但又攣到不得了。你一直很欣賞TBG（或者婆或者femme，Whatever you name it），當全世界包括自己圈子內的人都懷疑她們的忠誠，她們還是在付出最大的關心最大的愛心，不屈不撓，堅持自己的信念－－即便是外貌這種微小的事。
『由由，今日好熱啊！我同同事行緊街』後面還有一個愛心。
『你就好啦我仲響公司。』你笑著回應。
『由由，我見到隻bear bear著西裝好得意，好似你呀！送俾你好無呀？』
還有一張熊寶寶的照片。
你的笑容結冰。
你的子宮在哭叫、收縮、剝落。額頭冒出豆大的冷汗，今天身體太虛弱。你想起那一隻陪著你睡的小熊，你想起Chelsea，你想起自己的眼淚。
關門。
你閉上眼，「三、二、一」張開。

『抱熊仔不如抱你仲好啦！』

你決定回家、淋浴、睡覺。你忽然很想要一張到達幸福的直通車票，當然你知道比拿到巧克力廠的黃金門票更難。

你決定要相約Queenie見面。

2014年5月26日星期一

[女性書寫練習] - 這些妳們告訴我的故事 (三)

（此故事純屬老作，如有雷同實屬咁啱）

［三：可憐飛絮太飄零］

這是你告訴我的故事：

現在是英國時間晚上七時。

你在漆黑中看著天花的一跡光痕。你睡不著，偶爾就會這樣。
你轉頭，聽著她均勻的鼻息。你把她的頭挪開一點點。輕輕的你下床，摸索著門把，柔柔不弄出聲響。
你知道縱使在木地板上走動的聲音也會把她吵醒，這幾年她總是睡不沉。

你撥打了一個越洋電話。你壓低聲音，不忘注意房間的動靜。

「媽？是我。」

門後一片寂靜。
「嗯，有點失眠，所以打電話跟你聊聊天。」
聊天。
聊聊倫敦的天氣，剛剛晚飯時父親在餐桌說的冷笑話，包裹收到了沒有，五歲的小姪女問起姑姑有男朋友沒有。
然後一片沈默，相隔一萬公里之間的空氣凝成冰川。
你裝作輕鬆一笑，說最近公司來了一個活潑的新人，歎氣說自己最近長胖了怎麼辦，報告說最近家裡添置了新的烤爐更容易準備兩人分量的菜了。
然後又一片沈默。
母親，畢竟是母親。
「媽，我該睡了。」
掛線。
你知道，那次之後，母親努力抹掉一切，抹掉了她的名字，像從來不曾存在過。不看、不聽、不談，就不存在。你又怎麼能怪責母親呢？母親活了那麼些年，腦中所有的是非對錯都已經成了琥珀裏的昆蟲了。一直深信不移的事情，要怎樣、從哪邊開始讓它挪動呢？
母親，畢竟是母親啊。

你嘆口氣，輕手輕腳的爬回床上。漆黑中一雙眼睛溫柔看著你。
「森？你醒著？」
她笑，「嗯。跟媽媽通電話嗎？」
你捲縮在她懷裏，說不出話來。
你們都知道，可是又能怎樣？

閉上雙眼，你身體沉下去、沉下去。母親的眼淚，母親的叫喊；一疊信件橫躺在書桌上，信紙上的名字一朵一朵染了血，七年的血；你沒有哭，沒有笑，甚至沒有感覺，痛得所有感覺都消失殆盡；斷了，斷了；你只記得倫敦天空的霧灰，灰色的鳥在飛，飛進灰色的雲裏面，裏面有未來嗎？
「媽，這不是我。」
你知道母親難過。可是母親啊母親，你也難過，非常難過。

你買了一張單程機票，孤身回到這個扶養你長大的城。
三年了。
穿過藍色的大門，你在人群中找到她的身影，你鬆了一口氣，你跌進她的懷裏。你笑，你哭；她笑，她哭。
「三年了，你沒有忘記我。」你邊笑邊哭。

現在，你只記得機場外看到的高積雲。

2014年5月22日星期四

[女性書寫練習] - 這些妳們告訴我的故事 (二)

（此故事純屬老作，如有雷同實屬咁啱）

［二：豈是拈花難解脫］

這是你告訴我的故事。

森比你大三年，這是她第二個學士學位，現在是為了興趣而讀。以前，她的書桌上總是擺一個水晶相架，放著她跟女朋友的合照。更正，跟正牌女朋友的合照。她的女朋友長得不怎麼樣，長髪中分，見了面不會認得的那種臉。不過森也長得不怎麼樣，頭髮理得短短，鼻上總是架一副黑框眼鏡，身上總是穿深藍或黑或格子的襯衫。

你從大一開始成為森的室友。

你沒料到會跟一個T住同一間。你沒有歧視，不覺得討厭，只是沒料到而已。雖然是同系的同學，不過選的科不一樣。印象中，你跟森之前幾乎沒有交談過，哈，說什麼印象中，她才沒有給你留下任何印象。

後來你發現森不簡單。

她總是維持同時坐擁3到4個女朋友。最近把到的是你班上的美女Queenie。八婆Emily說森跟Angela也很曖昧，一次經過聽到森稱讚Angela的耳朵形狀很好看。

你從自己書桌上的坐檯化妝鏡偷瞄她。每天跟她共處一室，就不覺得她有什麼特別。每天跟她朝夕相對，她就從來沒稱讚過你漂亮。美女Queenie就算了，那個Angela, 你有可能比Angela差嗎？

「差在哪裏？」

「什麼？」森看進你的眼睛。

那是什麼？

那一聲悅耳的聲音。咔錚。在你的胸骨裏面。咔錚！

你當上了那不知道第三個還是第四個。

你一向不是善妒的人，何況是比你來的先的那些。森跟女朋友（正牌）大概早沒有性生活--她每天都跟你共處一室。這宿舍兩房共用一個浴室，你們兩人每晚都一起鎖上通往隔壁的門。

森真的有時間跟她的一號二號三號見面嗎？特別是美女Queenie。你纏著森，不讓她出門，哭鬧，喊尋死。你也不是真的不想活，怎麼可能？你只是想讓她痛、讓她內疚。哪有女孩想跟別人分享自己的另一半？雖然你不是善妒的人。

你知道，森是你的--整個。你笑，太陽很亮。Queenie在課室看到你也不會打招呼，你讓森每天在橋頭等你。才不要在課室或者平台呢，蝴蝶蜜蜂太多。房間的一邊床總是被褥整齊，另一邊巫山雲雨。

水晶相架沒有了，你摔破的。合不好了，也沒什麼值得傷感的，不是嗎？

你喜歡森用舌頭滑過你的背，森說喜歡它的線條。你眯眼，腦中都是水果硬糖。

忽然你想去法國，去巴黎，去看那個永遠站在皇宮轉角沒有頭沒有手的女神。她長得怎麼樣呢？漂亮嗎？應該是很漂亮吧。你要請森帶你去，你還沒有離開過亞洲啊。那天你挽著森的手臂逛街，那個很可愛的小T售貨員跟森說，你的女朋友真漂亮，你注意到那豔羨的目光。啊哈！

於是，你知道有些什麼在你的身體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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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 「去巴黎，去看那個永遠站在皇宮轉角沒有頭沒有手的女神」這邊說的是羅浮宮的勝利女神像。以前去看的時候很感嘆於這麼有名的雕像就放在轉角近樓梯處 (不過每人都會經過是真的) 我想像, 這個沒有頭的女神到底長怎樣呢? 她的身材優美, 臉容會是哪種呢? 勝利的眼神到底是怎樣? 勝利的美麗到底是怎樣呢?

2014年5月21日星期三

[女性書寫練習] - 這些妳們告訴我的故事 (一)

（此故事純屬老作，如有雷同實屬咁啱）

[ 一：因一個人痛哭]

這是你告訴我的故事。

你跟由由分手了。

你哭著給森發訊息，手不受控地抖動，哭崩派對舞曲。

一開始，你快樂得像小鹿。

你是直白的人，心裡憋不住。明明沒有選這個課，你靜靜滑進她旁邊的座位。

由由很帥，真的很帥，眼睛總是帶笑。最近，有你的飯局她都在，有她的活動你都搶著去，莫非這就是緣分？

那天她穿著灰毛絨西裝外套，你在藍格子襯衫外套一件舊男裝毛衣。半响，她低下頭去，「好啊，」眉梢嘴角都是笑。

你說, 這次不一樣，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感覺可以跟這個人很久很久，像森跟她女友那樣。
森跟女友一起七年了。七年啊！以前以為跟女生在一起就是這麼一回事吧，沒什麼好結果的，母親不也這般幽幽地勸說過。
實在也是不一樣。你以前的小女朋友，一個叫小馬尾，一個叫小短裙，一個叫鬆弛熊。她們每個都讓你好累好累。由由不一樣，跟她在一起很舒服很自然。你不用幫她戳檸檬茶，也不用幫她拿逛街後的戰利品，更不用隨傳隨到。
一樣的是，你像以前那樣送她回家，你像以前那樣跟她躲在被窩裡聽新買的CD，你像以前那樣每事報告手機不離身。

只是你不懂她在想什麼。
「你不要來了。」
「為什麼？」
「反正你不想來，就不要來了。」卡！掛線。
你腦中一片空白，悲從中來。由由生你的氣，而你不懂。明明剛剛還是好好的，正在討論昨晚跟由由去看過的電影。你在往她家的路上。
所以你坐在巴士站旁的長凳，你不懂。

你電話備忘錄裏列了一串法國導演的名字。嘗試努力去記的，都是些機械人般的名字。你嘗試看的，只是都在漆黑中睡著。於是放棄。

「你有關心我嗎？你只關心你自己！我們不合！我們從來都不合！分手啦！既然大家都痛苦！」

你開始想當女人。

爲什麼不？你本來就是女人。你穿起連衣裙，點起口紅--由由說可愛的。
就安靜。如果說話讓她哭，就安靜，隱形，當女人。世人眼中的女人。

「你說的總是對！我說的總是錯！對啊對啊，我恨你。你不要這樣看我！我最討厭你的眼神！」由由攤坐在房間角落，滿臉淚痕，頭髮也被沾濕。吼叫，她的聲音沙啞，掌印在白淨的臉上漸變清晰。

像被扭成一團的毛巾，對的，是毛巾，我恨你，你看到自己的心房穿了一個洞，巴掌形的，滴著血，噁心，我恨你，你覺得噁心，抽搐，你吐在馬桶裏，吐了三次。
「我愛你。」

你推開門，看到你送的大熊熊成了屍骸。棉絮還在飄落，毛料都是巴掌大小散在房間地上、床上。你知道自己微微顫抖。
由由捲縮在被子中，安靜，看著，沒笑。你很害怕，看過恐怖片的心情，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只有自己的。

你以為，這次一切都不一樣的。

分手好嗎？淚水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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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 畢竟還是依賴陽性書寫. 不期然就在意了結構. "應該, 規則, 一般" 全部都要擦去重來

- 內心告白不足, 第二身敘事技巧不純, 人物性格薄弱

Sailormoon - 天王遙跟海王美智留的原型

天王遙跟海王美智留的原型是寶塚歌劇團男役及女役, 最初期設定天王遙是寶塚Top Star , 後來因各種因素修改了這個設定.  
設定集裡也有注明天王的聲音是寶塚男聲, 海王的聲音是寶塚女聲. 但所有設定或free talk都沒有明確提及到底天王遙原型是誰.  

後來逛寶塚相關網站發現武內直子曾經在訪問提及天王遙原型是天海祐希.  (天海由1993年開始成為寶塚Top Star, 時間上非常吻合, 武內直子也有在Free Talk中表示自己非常迷天海祐希)
至於海王的原型, 個人意見有兩個提名, 一個是天海的女役Top麻乃佳世, 另一個是天海的前代涼風真世 (兩人演的凡爾賽玫瑰非常有名, 涼風演奧斯卡, 天海演安德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