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29日星期四

[女性書寫練習] - 這些妳們告訴我的故事 (五)

(此故事純屬老作,如有雷同實屬咁啱)

[五:日出日落 我們如在巴黎法國]

這是你告訴我的故事。

你穿上你的中古洗水Levi's 501,褲管捲上去露出腳眼,套上一件純白色的Benetton Tee,抓起沙發上的鮮紅色小號Chanel Boy, 踩一雙Topshop買來的粗跟高跟鞋,摸摸你的小狗拖肥,出門。

你按下電梯,這時才把長髪隨便用Alexandre Zouari的髮帶在腦後綁根馬尾。現在是下午一時,太陽太辣。你在雜誌社工作,上班時間:隨意;下班時間:隨喜。老總說的——總之你哋自己搞掂佢。

平常油光滿臉的老總,好歹會說一句人話。
自己搞掂。
你沒有一天不是自己搞掂。不靠自己,能依靠誰?年少無知時傻戅戅以為總有一天會有個強大的肩膀蹦將出來,你累了給你依靠、你受傷給你治療、你難過給你安慰。曾經你以為男人女人壁壘分明,男人強女人弱,後來發現根本不是那回事。男人女人,那界線模糊得緊。以前你以為自己討厭TB,後來發現你討厭那些活得不耐煩,於是跳進男人的衣櫥裏逃避現實的軟弱小女人。她們只是迷失了在森林裏的旅人,找不到出口,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所,努力也不知道要往哪裡去。你不喜歡回頭看過去的路,因為你的現在是靠你的努力得來的,過去,談來作甚?

『你同父母一齊住?』
『唔係啊』還有一隻魔天使。
『好羨慕你啊,自己住一定自由好多』
『係咩?習慣咗喇,以前響英國都係自己住』在表姐倫敦的家待過兩個月。
『你響英國讀書定做嘢?』
『讀書之嘛,返嚟香港做嘢好,無咁多歧視,同工同酬,稅又無咁高。』是事實吖。

大家萍水相逢,hi hi bye bye, 有必要十句不到就連腸子裡的蛔蟲也裸裎相對嗎?
你不相信夜場有真愛,也不相信網路有真言。可惜,你只在這兩個地方結識過戀人:1)les bar;2)網路。分了手,痛一陣,日子一樣過。你知,總是碰巧自己沒有女朋友;總是碰巧對方又沒有女朋友;總是碰巧大家都寂寞,於是就在一起了。有時候,碰巧對方沒什麼不好,碰巧好地地,就沒有分手。日子有功,你開始懷疑這世界是沒有真愛這檔事的。

『森:今晚可否陪我揀禮物俾Silvia,報以晚飯一餐』
有沒有搞錯,Silvia下星期生日,現在還未買禮物?
幸好你有森及Silvia這一對青梅竹馬。一直看著她們,從來都不是好地地,卻一起十多年了。你常問自己,什麼是好地地?什麼是真愛?

「森少爺算我求你,Silvia生日你總不會馬虎到送毛公仔吧?讓她知道我有給意見她一定跟我絕交。」你反個白眼。
「這麼多年來我都沒送過毛公仔啊!」
你哭笑不得,十多年來竟然沒送過毛公仔?
「你應該沒送過屎,怎麼沒聽你說要送屎?」
她還是在玩具店遊蕩。你百無聊賴,看到一隻穿西裝的熊寶寶,忍俊不禁,拍了張照片傳給網友。

『你係咪響北角返工?聽晚賞唔賞面陪我食餐飯?』
你揚眉,怎麼每天都有人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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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之前寫不下去,因為不知道要怎樣寫下去--我不是說個故事,我說個結構。
個結構太男人,不夠「女人說」。
所以我先丟一章上butterfly, 看看能不能讓我想到什麼。
我枕食難安,從腦中的資料庫翻找看過的華文女性書寫,白先勇、西西、邱妙津、陳雪,思索她們的流水、骨骼、眼光。忽然靈光一閃,我想到黃碧雲的《烈女圖》。手邊沒有這本書,於是翻了幾篇研究,肯定了我的方向1) 女性書寫應該書寫女性自覺與自身(非以第二性的身份) 2) 女性書寫應能解放女性於共同壓逼(男性主導社會)之下 3) 女性應以自我行動/暴烈的方法獲取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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